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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Y逐漸熟稔時,她以如本人般小巧可愛的字跡在信中寫著:「大白其實也有想安靜的時候吧,然而卻得扮演團體中負責和好、炒熱氣氛的人,會無奈嗎?我常常用一種複雜的心情看妳扮演小丑,想知道妳到底能戴面具到何時?」

 

沒有為了討好誰而特地扮演小丑,只是習慣這個位置賦予的舒適,削減過份畏懼在群體中無所適從的狀況。卸下層層偽裝後,發現臉已經被面具吞噬殆盡,不能表露任何情感,但之於日常生活也毫無影響,頂多他人無法察覺我的心擁有溫度,以為我的內在非常空虛。

  

最初是為了隱藏自己各種缺點而選擇戴上面具,給人更加開朗友善的印象,至少在剛認識他人時不被拒於千里之外,抱持著總有一天會被完全接納的願望,卻對真正的自己逐漸失去信心,摧毀不了先前建立的形象,演變成就算再親近再要好,依舊無法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共鳴,覺得妳和她是不對等的心靈交流,非常諷刺的局面。

  

我不太能接受刻意敲鑿彼此內心的作法,冷靜自恃的模樣也是構成我的一部分,硬是剝離便適得其反,保留那些認定對方不接受的話語,將距離不留痕跡地推得更遠,為何不能順應著氛圍自然、毫不矯揉造作談論曾經歷的痛楚,一句又一句靠近彼此生命的核心?

   

在午後的咖啡館,J將自己的心捧在手中仔細地交付予我,述說童年家庭的陰影,像《沉默的羔羊》女主角Starling年幼的驚惶,羔羊無助哭喊的畫面深深烙印,責備只能選擇逃離、膽小的自己;我想重返高中時期告訴她不要緊的,不必譴責自己的恐懼,暴力足以毀壞任何美好,挫傷我們的靈魂,如癲狂的心理醫師Hannibal給Starling最溫柔的話語,但當下我只是認真凝視著她,什麼也沒說出口。與此同時,我也把心放置她的手中,交換一樣的生命質量,聆聽痛苦漣漪起的波紋,我不會拿下面具,即使這個面具懷著平淡、難以辨認是真正笑開懷的表情,這是我最自在的姿態,能無所顧忌的流露愛憐與悲傷,讓心與心緊緊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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