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純真的凝視這個世界,卻一再而三地遭受背叛與傷害。
母親在男友家試圖割腕自殺,她沒有死去,依然回到了日常,和女兒幸子不發一語地在餐桌上吃飯,
幸子拒絕上學,無論如何母親已經做出了抉擇,在自己與男人之間,她是次要的,
或者是一種憐憫,某天夜裡幸子從睡夢中醒來,不斷有一個敲打聲,才發現是母親醉倒在玄關,
她只是呆立在樓梯間,居高臨下看著母親,那眼神相當曖昧,也許她想著這個人真是可悲,
就連自己差點被母親新情人的強暴,還是「朋友」夏子去安撫她,母親則是在一旁啞著喉嚨啜泣著,
夏子說:「伯母,妳為什麼不安慰幸子呢,幸子從小沒有父親,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她好可憐......」
幸子默默看著逐漸嘶啞的母親,母親應該是認為比起自己還要更加可憐,因為男人又背叛了她。
全片最開心的地方,大概就是幸子和隆夫相遇吧,他們往前奔跑著,
在廢墟的工地之上隨興地移動腳步,在瀰漫金黃蘆葦的河堤旁來回穿梭,凝視著彼此與世界,
幸子露出難得的笑容,枕著一本厚重的書就這樣入睡,在久山建築的「家」中,她非常安心,
即便這裡難容於世俗的眼光,久山和隆夫是他人口中社會的「害蟲」又如何。
但幸子還是被遺棄了,久山不知消失到何方,也許是被人們驅離,
隆夫違背帶自己遠走高飛的承諾,他殺了人而沒有前來赴約,幸子又回復孤單的狀態,
於是她不得不回歸原先的日常,只好開始上學。
夏子與幸子的友誼究竟是否為單方面的呢?
她沒有放棄幸子,希望幸子總有一天會回來學校,偶爾會向同班同學提起不知道幸子現在過得如何。
幸子復學期間,我想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是夏子牽起幸子的手一同走過眾人們異樣的眼光,
夏子為了讓幸子更融入班級,於是推舉她擔任合唱團的鋼琴手,
即使自己喜歡的男同學(擔任指揮)向幸子告白,她也沒有因此和幸子決裂,還是支持她,
可幸子卻未發覺夏子的心情,也似乎不曾給予夏子回饋,答應和班上男同學的交往不過是老師的建議。
校園生活的終結是幸子和交往的男同學在教室裡的對話,
他說:「妳為什麼這陣子避著我,如果妳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幸子沒有回應,用手推開前方兩側的桌子,留下那位顯得愚蠢的男同學,一個人離開教室,
面對他人難言的苦痛,什麼都別問,也什麼都不介入,或許來得更加體貼與溫柔。
幸子和久山重逢,這次的相遇讓她徘徊在惡與非惡的模糊地帶(正如緒方老師所言善是不存在的),
他們像是惡作劇一般炸開了青蛙,甚至使用汽油彈燒毀民宅,當幸子發現熊熊大火吞噬著夏子的家,
她害怕失措開始哭喊,她感覺自己落入了惡,決定逃離至東北,尋找在核電廠工作的戀人──緒方老師。
幸子認為老師可以拯救自己,將她從惡的地帶拉回。
靠著搭便車的方式,幸子終於抵達東北,與老師約定好見面的咖啡廳,可過了好久老師仍未出現,
我以為老師又要再次背叛幸子,但鏡頭轉而敘述老師的場景,他的車在冰天雪地裡拋錨了,
他相當著急,直到有一輛車經過,老師急忙攔下,當他搭上車之時,我認為幸子會獲得愛與幸福的,
不過這純然是我的妄想(因為圖書館閉館時間,所以影片最後五分鐘沒有看到,看網路的影評才被劇透),
枯等的幸子被一個年輕的皮條客帶走了,離開之時,她透過車窗望見老師匆忙進入咖啡廳的身影,
她僅僅瞧了一下然後轉頭,最後的那句「何でもない。」暗示著世界已經沒什麼可以讓她留戀的,
無意和有意的失約都傷害了她,幸子也真正變成在惡與非惡之間的害蟲,她從此不需要再對大人期待。
害蟲是大多數人的界定,它們並沒有毒,也不會攻擊別人,
只是生存在黑暗的角落遭受唾棄罷了,所以不知不覺在惡的地方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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