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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失眠的人會分不清楚夢與現實。
曾經在暑假中徹夜未眠過的我,知道這句話是錯的,
因為湛藍的光逐漸變成了破曉的天色,我們捕捉不了那過程。
所以我會迷惑,那些日子是不是來自我充沛的想像力?

故事該從哪裡說起?大概是第二次坐在你的隔壁開始。

原本以為自閉的個性會拉開什麼距離(我真不該小看你的白痴),
你打破了我將近半年的沉默(說話好像都是為了罵你)。
如果語言不能準確地表達,那我們究竟試圖讓語言傳遞什麼?
每天都在一起似的(除了上廁所之外),
連中午排隊盛飯也要捏我的臉頰,打斷我跟橘子聊天,
雖然覺得你是個煩人的傢伙,我卻怎麼樣都沒辦法討厭你(因為某段話)。

「妳是改變了,還是原本就這麼溫柔?」
「妳為什麼要把自己偽裝成一點都不溫柔的人呢?」
我不知道那是你在碎碎念還是在跟我對話,所以我沒有回答。
想追求真正的堅強,遇到任何事情都處之泰然。

同學之間的閒言雜語,我多半當成玩笑話,
你其實給了很多暗示性的象徵(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的),
像你要求我送你生日禮物,還承諾會記得我的生日(食言而肥的東西)。

或許真的是命運使然,還是沈老師私下安排(座位.掃地工作都是導師排的),
假設沒有跟你一起擦黑板的話,是不是會有所不同(其實你還是會接近我的吧)?
譬如你每節下課都跑來摸我的頭髮,在我身旁說些不著邊際的笑話,
或是要求我幫你買晚餐及飲料(還是全糖全冰的)。
不管是哪一種抉擇,哪一種過程,命運仍不因此改變。

是什麼讓你突然覺得這情感不該這樣定義?我不解。
你既不想擁有我,也不願失去我。
於是分分離離了好幾回。

「那我呢?」  
「有時覺得喜歡,有時覺得不喜歡。」
「你說的是哪一種喜歡?」  
「妳覺得呢?」
( 你以為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阿?老是要我猜測你的意思。)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你不怕我誤會嗎?」
「誤會什麼?」
「誤會你喜歡我。」
「別想太多。
    因為妳對我很好。
    妳以後會對我不好嗎?」
「不會啊。」
「那就好了。」
( 你摸摸我的頭髮,像主人與寵物之間的關係。)

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當時我有過這個傻念頭,
可是我錯了,那僅限於你不會對其他女孩子好。
沒有人知道我的傷心。
我硬是假裝開朗,一種近似於停留再某時段的笑容(像佐柏小姐),
沒辦法壓抑的忌妒情緒,轉換成張生氣的臉面對你(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才好)。

不肯再讓你打擾,所以我逃離到另一個人身邊,
一顆心卻還是懸掛在你那裡,怎麼跟其他人以真誠互待。

我以為故事就此畫下句點了,在這遇不見你的國度裡。

卻在好幾次深夜裡,我們透過不斷跳躍的視窗交談,
可是怎麼樣,我都不覺得自己真誠。
我們是以當時情感的殘骸,試著挽回些什麼。
再次相逢,卻陌生得比初次見面還生疏,反而無話可說,
雖然情況逐漸好轉,但頂多是互相嬉鬧而已。

或許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又重回過去的狀態了,
為了探問,而將我們的關係推入不可逆的化學式裡。

前進,就是不回頭。

是誰被誰捨棄,都已失去了意義,
而我只能選擇前進,希望能在哪重逢。
惟有在流逝的過去裡,才能看見未來。
所以我決定離開此,而你的名字不會再被我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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